□苇航
开本狭长的《清湘老人山水册》，属“神州国光集增刊之三小种”，神州国光社精印，光绪34年9月10日初版。封面是白底红字，颇为雅致。网上有人称在北京图书馆曾见到旧版的《清湘老人山水册》，“只是黑白的小册，印刷质量也一般”。此言基本属实，不过光绪版的《清湘老人山水册》装帧很是考究，尤其是每幅字画前均有一张几乎透明的“护纸”。所谓“护纸”是西洋的舶来品，在不少英文老书中，精美插图前会多装订一张几乎透明的薄纸，实用与审美价值并存，一则保护插图，二则显得庄重。在当时的出版物中，像《清湘老人山水册》页页都采用“护纸”的，并不多见。
清湘老人实际上就是大名鼎鼎的石涛。最近几年，石涛的画作越来越受到藏家的热捧。尤其是2010江苏秋季艺术品拍卖会，石涛的《闽游赠别山水卷》拍出了1.35亿元。我手头的《清湘老人山水册》也得自南京。那是2000年，笔者在朝天宫旧书市场淘书。一位刚刚开始贩卖民国书的女书商向我兜售一本《清湘老人山水册》。当时我和她都是“画盲”，压根都不知道石涛是谁。她要价50，我觉得是老画册，自己蛮喜欢的，才看了封面，就还价40元。就这样稀里糊涂地，她拿去40元，我得了一本石涛画册。现在回想起来，以石涛今日的名气，他的老版画册自然是“抢手货”，保守估计也要百元以上了。
名家画册最近几年在拍卖会上也是价格“飙涨”，主要原因就是藏画者需要借助画册来鉴赏自己的藏品。石涛历来就是位“走红”画家，仿他的画多得很。不过《清湘老人山水册》是本用来鉴赏石涛山水真迹的好工具书，因为册中所选12幅山水画是流传有序的真迹。据编者邓秋枚在册中“小传”提到，《清湘老人山水画》原是马氏小玲珑管的旧物，后又由叶云谷家辗转到收藏巨家罗天池手上。因此，册中的画作真实展现出了石涛山水画的风格，用笔变化多端，以墨传神，并配上相应的禅诗，追求一种画中有诗，诗里有禅，禅在画上的高境界。如《过巢湖》一幅近处的树木以重墨为先，淡墨为次，显得郁郁葱葱；远处的湖上，简单的几笔，勾勒出舟上孤翁，似乎入定了。图上右上处有诗曰：“无边山色界清波，插入湖中点上么。最是远帆明灭处，令人入悟十分多”。一幅禅趣盎然的“江中思禅图”跃然“湖”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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