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春:翻犁泥土中深埋的理想
脱掉霉衣的太阳,用金色的射线,以切的方式,把旧年的病变细胞切除,
还山川,一派苍翠。
还大地,一片葱茏。
还河流,一河温馨。
还村庄,一副祥和。
且,拯救那些被雪谋杀的花草树木,在除夕的爆竹声中伸展一下筋骨。
舒放的情感,便高于黄天厚土。
高于那只候鸟的羽翼,借湖畔的柳梢,拂过睡醒的冰,牵引一只画眉鸟,喊春。
喊过往的起或落、喜或忧、兴或衰,在竹子拔节的跫音里化成一把木犁,翻犁深埋在泥土深处的理想,与远道而来的风声,捎来新春的祝福。
昭示:来年的鸿运,已在翻犁的土壤中发芽、抽穗……
春,来了
当除夕的爆竹声除去旧年的最后一粒尘埃时,新年的喜讯就乘着风的翅膀,飞来了。
带来一米阳光,暖和生涩的水。
带来一缕桃红,染红睡醒的冰。
带来一把木犁,翻犁深埋的梦想。
春,就这样来了。
春意悄悄在正月初一,把没写完的半首雪花,贴在春天的窗户上。
发芽的种子便按捺不住飙升的情感,找到有温度的辞藻,在泥土之下把断裂的辞章续写。
续写的候鸟,与归燕一起联欢。
续写一只陶碗盛下的温度,铺敷冻伤,与摁在时光背面的欢乐,带着翠色的诗意,沃野上流动。
眉头舒展的母亲,走出窗花的喜气,携上几绺洁白而灵动的炊烟,删减着岁月的体重,把曾经的过往折叠好,存放在围裙里。
文字,落地成诗。
我心里那只猫,爬上窗檐,开始叫春。
静静的水流、葳蕤的草木,在爱情疯长的季节,饱蘸冰雪的养分,挥毫泼墨间,把辽阔的人间画成苍翠遍布的日子。
春 讯
竹子拔节的声音,穿透冰冷的雪地,宣告:旧年的尘埃,已被雪水淘尽。新年的喜讯,已晕染在洞开的柴门。
一幅年景,就这样展开——
杀年猪、打年糕、做豆腐和剪窗花,以及那伏案书写的春联,哪一样不是新春的祈愿,写意渐次松动的冰河?
立春,不说清浅的光阴被梅花的骨血晕染成新年的佳景。
不说劳顿后的牛羊,安详地坐在棚栏同家门口的老人和狗,把时光打磨成一道深情的目光,远望归来的行囊。
只说打工回家的潮汐,一浪高过一浪。
一浪一浪漫润着绿皮火车,抑或穿堂而过的高铁。
一浪一浪用三江四海的二普话,兜售着一年的辛酸苦辣。
一浪一浪,催开万千花朵。
立春,我在一树桃花的花骨朵里拾掇一枚有温度的辞藻,用波动的思维、动荡的意识和新奇的手法,写一组关于春天的散章,吟哦一阕山水涌动的春潮……
踏 春
春天,一片冬眠的阳光,挣断冰凌的链条,跃出冰窖,斜斜地照到窗口,照到透澈的山涧。
桃花染红了村庄,梨花染白了原野。呢喃的燕子,把欢喜挂在炊烟袅袅的屋檐。西伯利亚的狼拖着衰老的身躯,向北逃窜而去。
一只翠鸟扇动羽翼。
春天的信息在金色的油菜花丛中传递,传递给波光粼粼的湖水,雀跃的鱼儿把水中的垂柳当成是贵妃的羽衣霓裳。
南方,转暖。
湛蓝的天空在林间的空地上,摊开了洁净的台巾,三五个游人在草地上燃起了篝火,烤羊的喷香,淡化了旅人落愁。
一向沉寂的湖水,有了些许欢悦。长长的镜面上,垂钓的浮标风中摇摆,垂钓的目光伸进平腻的水底。
春天,鸟的欢唱,把一冬的落寞与惆怅揉碎,丢进池沼里。谦卑的人们,把笑声荡漾在空旷的郊野。
长而白的芦苇随风而舞,几只水鸟掠水而过,杳起的水花像那幽香的雪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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