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6岁的李桂英耍起大刀虎虎生威
11月22日,孝义市汽车站,来了一位练武卖艺的老太太。她穿着一件普通的深蓝色羽绒服,一手拿着一把表演用的单刀,一手拎着一个求助的牌子。到了车站大厅,老人不说话,放下东西就练了一趟拳。劈叉、纵越、踢腿,一把年纪的老人打起拳来虎虎生威。
老人带着的求助牌子上,写着老人名叫李桂英,因儿子患尿毒症换肾,家里欠下巨额债务,她到街上卖艺,希望能筹点钱,替儿子分担下。
求助者是左家拳传人
11月24日,根据求助牌上的电话,记者联系到了李桂英。因为在孝义练武时用力过猛,李桂英的右腿有点拉伤,正在文水的家里休息。
今年76岁的李桂英是文水左家拳的第六代传人,也是吕梁武术界颇有名气的一位女拳师。
李桂英租住在文水县城里一个老旧的居民楼内。听说记者要来,她早早就在大街上等着。老人身高1.5米左右,裹着宽大的羽绒服,整个人显得瘦瘦小小的,一点也看不出是练武60多年的练家子。
一路往家走,李桂英略带急切地向记者倾诉着:子女们担心她的身体,不同意她到街上去练武卖艺,“我身体可好了,你看”,说着李桂英就来了一个“二踢脚”(纵身踢腿)。“你看看,一般70来岁的,有几个能像我这样跳的?”
进了屋,家里的陈设极其简单,最显眼的是各种刀枪剑棍。李桂英从8岁开始练武,练的是文水当地流传最为广泛的左家拳。从2007年开始,李桂英多次代表文水参加国际及全国的武术比赛,获得过很多枪术、刀术的金牌。今年的全国武术之乡武术比赛中,李桂英还获得大刀项目的银牌。2014年开始,李桂英在文水一家青少年武术培训基地担任教练,义务为80多个孩子传授传统武术。
巨额债务压得一家人喘不过气
2015年3月,李桂英的二儿子赵仰辉查出患有尿毒症,需要换肾。老人跟医生说要把自己的肾换给儿子,可因为年龄太大被医生拒绝。
今年5月,医院联系到合适赵仰辉的肾源,移植费用需要40多万元。赵仰辉借了10多万的外债,李桂英也借了10万元的外债,还抵押了女儿的房子。儿子肾移植手术后,每个月的医药费得3000多元。巨额的债务压得一家人喘不过气来,李桂英心疼儿子,不得已想到了上街练武卖艺这个主意。她背着家里人,偷偷出去找人制作了一个求助的牌子。自己坐班车到附近的孝义、交城、介休去卖艺。
李桂英说:“在文水熟人太多了,我师父还在,所以我不能到文水街上练拳卖艺。我只能到孝义、交城、介休附近的地方,太远的我也跑不动。”
经常会得到好心人帮助
在街头练武卖艺的时候,李桂英经常会得到好心人的帮助。“我坐车,人家司机看到我拿的牌子,专门给我退了车钱。到饭店吃饭的时候,人家老板也不要我的钱,还送我菜。怕我冷,还送我一小杯酒,让我喝了暖暖身子。”
在孝义汽车站练武卖艺,李桂英还碰到一个同行。当地一个练形意拳师傅看到她打了一上午拳,就让她休息会儿,替她打了一趟拳撑场子。练完拳后,这位师傅还鼓动周围看热闹的熟人为李桂英捐款。当时,李桂英光顾感激了,竟然忘记了问那位师傅名字,这事让她一直有点遗憾。
这几天气温低,室外气温普遍都在零摄氏度以下。李桂英练武的时候,脱掉外衣只穿一件毛衣,她的右手拇指都冻裂了。一次,因为用力过猛,一个高踢腿又拉伤了腿,贴了两天膏药。她说:“其实每次出去,一般都要练一上午,回来都腰酸腿困的,不过我睡一觉就好了。”因为怕子女不让自己出去卖艺,李桂英一直强调自己身体好。
李桂英说,她做了一辈子农民,唯一庆幸的就是从小练武,算是有了一技之长。教孩子们习武,是为了传统武术的传承,不能收钱。作为母亲,又不能眼睁睁看儿子受罪,所以她自己什么都可以豁出去。别人觉得上街卖艺丢人,她觉得靠自己本事挣钱,心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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