闭上眼睛深呼吸,鼻尖满是稻谷香,这,是童年中属于乡村的味道。
周末的午后,阳光灿烂,两个行走在奔四路上的“80后”老青年,带着雀跃不已的小萌娃,一起回老家捕捉乡间美景。沿途,放眼望去路两旁尽是后退的树木,连房屋都被大片的绿色覆盖着,偶尔夹杂着一块金色的农田,脑海深处一望无垠的田野已随歌声远去。我拉着孩子的手,真想对他说一句,亲爱的,我把童年交给你啦!
老家门前有一条清澈的小河,深秋时节,河水只剩浅浅一层,几乎见了底。河岸边铺满了油画般的落叶,踩在脚下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音。七岁的小睿开心极了,捡起小石子就往河里扔。老公兴奋地对孩子说:“走,带你下河玩!”父子俩就这样手拉着手,像《西游记》中挑着扁担的沙悟净那般,悠然自得地踏着河床走起来,全然不在乎脚下松软的泥土。也罢,平日在家里规矩太久了,就放肆和大自然玩一回,尽情释放欢声笑语吧!
“爸爸你快看,河里有好多鱼!”小睿突然惊喜地大叫,手里拿起一根快两米的树枝,拍打着水面。好吧,我再也按捺不住,小心翼翼地走下河床,一步一个脚印,顺便帮忙寻找着捕鱼神器——大石子。在老公的带领下,石子们如手榴弹般飞向河底,溅起朵朵浪花。在阳光的照耀下,金色的水面上竟腾地跃起数十条鲢鱼,甩着灵活的鱼尾,翻着跟头飞速向前游去,河面瞬间如沸腾的琉璃那样炸开,水光四溅,好不热闹。但鱼儿们也瞬间沉入河底,好似从未出现,只剩浑浊的水面,荡漾着证实了刚才发生的一幕。
周围安静下来,难道捕鱼即将以失败告终吗?不,小睿热烈的掌声与欢呼,立刻激起了大人们的斗志。机会来了,借着刚刚翻滚的水面,老公在河里找到了半只深藏不露的渔网。又有一小群鱼来啦,关键一掷就是现在,饱含着我们期望的石子,纷纷落向水面。此刻我的心情好似射击手站在靶子前,面对决定成败的关键一击那样忐忑,目不转睛地盯着河面。咦,这一次鱼儿们的动静怎么不大?片刻后,我们带着好奇心,向河水凑近。哇,那半只渔网,那半只优秀的渔网,那半只优秀的深藏不露的渔网,竟然困住了一只被石子砸晕的鲢鱼!“耶,我们捕到鱼啦!”小睿激动地跳起来,用大树枝小心翼翼地捞起渔网。就这样,一家三口带着意外之喜,满脚泥泞地跑回家,兴冲冲地将来之不易的鲢鱼倒进装满水的大脸盆。满血复活的鲢鱼在水中绕着圈,全然不知有一位虎视眈眈的小朋友,正流着口水望着它。
夜幕降临,肥美的鲢鱼被放到了厨房的案板上,外婆手起刀落,麻利地剔着鱼鳞,冲水,下锅,蒸煮,撒上葱花,淋上热油,香气扑鼻的红烧鲢鱼摆上餐桌。此时,星光点点的乡村,家家户户都围着桌子,享用晚餐,一天的疲惫在这一刻烟消云散。
美好的静逸时光,突然让我想起一句质朴的话,自己动手丰衣足食。也许,对孩子来说,“阳春布德泽,万物生光辉”太过于壮丽,“人生在勤,不索何获”又显枯燥。今日的捕鱼记,不正好诠释着劳动的美好吗?时光不断冲刷着我们脑海中记忆的砾石,它们逐渐泛出珍珠的光辉,滋润着我们珍贵的童年,投影出孩子无忧无虑的快乐,更有幸福的收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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