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新闻人张林岚先生2017年末去世后,引起传媒界对往事的怀念。他曾主持过的《漫画世界》,也为读者所追忆。这份曾吸引过全国大批漫画家参与的明星杂志,以经久不衰的口碑,至今享誉文化界。著名画家、作家韩羽先生就是当年为《漫画世界》写过专栏的作家。韦泱先生说,韩羽是通过参与动漫设计而与上海漫画界熟悉,进而为《漫画世界》长期撰稿的。而韩羽先生是如何走进上海漫画界,还屡次参与动画影片的设计制作呢?就在那些天,我有幸和几位同仁去拜访了韩羽先生。韩羽先生讲了他走进漫画圈的几个故事,妙趣横生,一如他诙谐幽默的生活。
头戴塑料袋的不速之客
上世纪50年代末,韩羽已在高手如林的漫画界崭露头角,报刊经常可见他的漫画作品。1960年,他的连环漫画《丝腰带》在《连环画报》上刊出,但就是这组韩羽自认为“故事情节简单”的漫画,引起了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工作人员钱运达的注意,他准备把这个故事完善一下,拍成动画电影。但谁都不知道这位名叫“韩羽”的人怎么联系。钱运达找到了他的领导、厂长特伟,请他协助“寻人”。特伟想了一个好办法:“找中国美协的华君武,全国的漫画家没他不认识的。”华君武收到上影厂的信后,故意逗特伟,“你们找‘韩愈’,得去唐朝。但有一个人同音,叫‘韩羽’,给你们地址以便联系。”原来,特伟他们只听对了音,却写错了名。
1950年代后期,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正式建厂前后,就连续摄制了一系列动画影片。在这期间,先后有张光宇参与动画片《大闹天宫》的人物设计,华君武、黄永玉、程十发等也参与设计制作了不少佳作。到1960年,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,成就已经斐然,队伍也在壮大。刚从捷克留学归来的钱运达,正是此时加入。充满工作热情、急切寻找素材的钱运达,就在此时发现了韩羽。
1960年,全国进入困难时期。韩羽从天津《河北画报》社下放到河北省束鹿县(现辛集市)范家庄劳动锻炼。有一天下小雨,他正在推磨,看见走进一个人来,浑身淋得透湿,“头上罩着一个透明塑料袋,活像美国的三K党”。来人正是导演钱运达,他辗转找到韩羽,希望能邀请他担任该片的人物造型设计。组织把韩羽从劳动队里抽调出来,配合钱运达拍电影,当地的群众以为他要去当演员,十分好奇。钱运达想带着韩羽去上海,但韩羽说:“你看我这身打扮,穿个大短裤,戴个头巾,就一农民,你让我去上海,不是让人笑话么?就在束鹿的招待所里凑合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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